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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山雨欲来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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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楚楚生病的这些日子也没闲着,如月成天听外头的家长里短,回来说给她听,最多的便是李纤纤总在姜昭进府时想方设法去见,惹得李湉湉活似奓毛的猫。

李夫人也被惊动了几回,还特地招去姜昭说话,之后李纤纤就很少遇见姜昭了。李楚楚知道李纤纤不会安分守己,万万想不到她竟然去招惹姜昭,以姜家的家世,李家的庶女如何配得上?

虽说姐妹俩心里都对彼此有些抵触,李楚楚还是尽着姐姐的责,劝了她两回,但也不见李纤纤收敛,终究不能按着她不叫她出门。

李纤纤好整以暇地坐下,又叫如月去倒水,李楚楚靠在床上看书,也不理会她。李纤纤拨了拨指甲,随口道:“怎么不见大哥过来?前些时候还守着二姐呢。”

她天天过来李楚楚这边碰运气,就是见不到李轸。奈何李轸的院子她又进不去,实在气人。李楚楚乜了她一眼:“我知道你想什么,我还是劝你,早些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。”

李纤纤冷笑:“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,你要是没大哥护着,还不知被上房折腾成什么样。你看不见我的难处,凭什么叫我与世无争、乐道安命?”

李楚楚心头微叹,念着一母同胞的情分,最后道:“你要明白,若惹得大哥厌恶你,岂不是事与愿违?”

李纤纤慢条斯理地端起茶轻抿了一口,淡淡道:“无妨,终归试过才知道,万一大哥突然间看我顺眼了,想起除了李湉湉,还有我这么个亲妹妹,言语间关照我两句,也是极好的。”

李楚楚躲开李纤纤探究的目光,手上轻轻挽着穗子,思绪飘远了,回过神来,李纤纤早不见了踪迹。如月端了药,伺候李楚楚喝下。

“姑娘莫听三姑娘说的话,若谁都如她一样当下快活了再不想往后可怎么行?姑娘就是顾虑太深,反而束手束脚。”

因为过于珍惜,所以难以接受脱轨的改变,努力维持能长长久久相处的身份。即使到了如今这份上,她恨他霸道是真,有朝一日为保护他能舍弃自己也是真,恩怨纠葛,盘根错节,反而掩盖了难得的情意。

李楚楚怏怏不乐,天空暗沉,或是因为心上不痛快,她总感觉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。

外头忽地传进来声音,惊得她掉了手上的针线,李楚楚身上惫懒,坐着没动。不多时如月便进来了,收拾好了榻上的衣裳被褥,道:“大爷过来了。”

李楚楚摆摆手,示意知道了,如月便退出去。李轸迎着烛光进门,贴身熨帖的长袍包裹住健硕修长的身躯,腰杆挺直。长靴一直包到小腿,笔直有力。墨发伏贴,眼睛仿佛无边的黑夜沉静汹涌,嘴唇如鲜红的玫瑰花瓣,抛开身份,就是这张脸也世间少有。

他朝她走过去,每一步都迈得很是沉稳。他坐到李楚楚对面,摸着她嫩滑的脸蛋,见她气色比前两天红润了些,声音低柔道:“好些了?”

李楚楚“嗯”了一声,不欲多说,纤秾的睫毛扑闪,掩盖了大半的情绪,他也不在意:“还是要好好养着,小时候总是我动不动伤风卧病,长大了倒换了过来。”

她抬头看了一眼,幼时就是因为李轸既顽皮又常生病,实在不像一个武将的儿子,李老爷便成见颇大,对着李夫人也没半分好脸色。

他那个时候多孤独敏感,还得拼命端着,只有她小心维护着假象,当他是天是地,满心满眼都是依赖。

屋子里熏了香,一丝似有若无的桂花香萦绕在鼻端,李楚楚拈起绣花针往头上擦了两下,继续绣着那一方帕子。李轸换了个地方坐到她身后去,看她落针。

他似乎随意地说道:“这方靛青的帕子正配我那身竹青的衣裳,许久没新帕子用,阿楚,你做好送给我吧?”那尾音带有一点不确定地翘起,极力地掩饰着期待。

李楚楚恹恹地瞅了他一眼,难得有些和颜悦色地说:“你屋里还缺帕子?要多少没有?我这帕子只是寻常布料,配蜀锦倒辱没了。”

“都是穿用的,谈得上谁辱没了谁?我是有很多帕子,却没有一方出自你手。”家里人多少都有她亲手做的东西,独独他一个人,不说香囊荷包,连个络子都没有。

“给你就是了,值当什么?”这算是应了下来。

李轸朝她靠近寸许,轻轻嗅她颈间清甜的暖香,像上瘾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阿楚,你好了吗?”在她生病这些时日,他难得规矩。

难得他如今还会问问她,哪像往常我行我素。李楚楚拍开李轸放在她肩上的手,反被他握住慢慢摩挲,细细地亲吻。

暑天已经过去,天气渐凉,院子里的银杏叶落了满地,铺上一层金黄。李楚楚呆立在河边,连从河面上吹来的水汽打湿了鞋袜也半点没察觉到。

如月悄悄问她:“夫人这几日总叫姑娘过去做什么?往常也没见这样一日三次的。”李楚楚面色郁郁,平嬷嬷在她生病的那些日子总过来看她,有可能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李轸吗?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。

“不如我去请大爷过来?”如月心头也有些惴惴的,毕竟近来李夫人一直忙着李湉湉和李轸的婚事,不知怎么突然对李楚楚热切起来。

李楚楚摇摇头,李轸近些时日越发忙碌了,早出晚归的,自那日过后,好几日不见人影。

平嬷嬷出门见主仆立在矮桥边说话,笑着走过去:“二姑娘久等,本来夫人说无事叫姑娘过来说说话,谁知姜家送了中秋的礼节来,不好怠慢就忘了姑娘。”

李楚楚面上没有任何异常,只是静静地听着,平嬷嬷瞧在眼里,笑道:“如今大姑娘的好日子是定了,往后嫁去姜家,便是一等一的豪门夫人,满府上下谁不高兴呢?”

李楚楚笑了笑,应和了一句。

“所以,大姑娘定了,这不就想到二姑娘了?咱们夫人真真慈悲心肠,待您是没话说的。”

李楚楚脚步一顿,脸色褪了一层气色,显出虚白来,她慢慢进了门。

李夫人叫李楚楚坐了,先端起茶呷了一口,桌上放着几本描金勾花的笺子,摊开了露出白底的墨字。李夫人看了一会儿,淡淡一笑:“你先瞧瞧。”

李楚楚拿起礼笺仔细看了一回,讲的都是些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公子,有商户,有小官,礼笺上附带了小画,介绍得明明白白。李楚楚低下头,做出极是害羞的模样,小声道:“劳母亲想着,只是女儿还小,大姐好事将近,总想着母亲膝下空虚,女儿一点私心,想再陪母亲些日子。”

李夫人便笑起来:“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你从小养在我这里,只当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,哪能耗着陪我这老太婆?”

李楚楚脸上微红,腼腆得很,手上揪着帕子,李夫人瞧了一眼:“你别看这都是些小门小户,可也有好处,依着咱们的家世,断断不敢委屈你。莫不是你当真嫌弃?”

“女儿不敢。”

李夫人嘴角扯了扯,接过礼笺,随意翻着:“这位傅公子,才十八岁,已是远近闻名的秀才,我听人说是个寡言规矩的,和你相配得很。”

平嬷嬷上前来插嘴道:“先前听闻姑娘院里的春儿说姑娘极是喜欢江浙山水,这位傅公子可巧就是江洲真定的,姑娘若嫁过去,不是正遂了心意?”

春儿是李轸安排进她院子的,时常默不作声,也进不去她屋子,哪里知道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?不过就是李夫人察觉了什么,收买了人,平嬷嬷借故敲打罢了。

再者江洲真定在黄河以南,属地豫州,离凉州延平何止千里,若嫁过去还有机会回来吗?李楚楚怅然,早知道有这一日,李纤纤发现的时候,她就一直在等,忐忑了这么久,当真来了,惶恐之余又有一种尘埃落定。

李楚楚叹口气,微微一笑:“自然母亲做主,女儿……都听您的。”

李夫人一直盯着李楚楚的视线终于缓和了一二,却还是噙着一分厌恶三分怨毒,指甲掐进手心克制住了脾气:“既然如此,我便开始筹备了,不出意外就定在腊月,你有什么想用的、要带走的都说给我,陪嫁丫鬟我也给你安排好。”

竟然这样快,李楚楚微怔。李湉湉的婚事从提亲到嫁人,李夫人唯恐委屈了她,嫁妆是从小攒起来的,还延长到明年三月份才成礼。

“母亲,时间是不是太快了些?腊月近年,也不好为了我搅得一家子过不安生。”明知李夫人打定主意尽快将她送得越远越好,但她还不能轻易放弃,她着实有些东西放不下。

李夫人的眼刀子刮过来,冷冷的,毒毒的,恨不能撕了李楚楚。她不过一个错眼,张姨娘的女儿就勾搭上自己的儿子,这要是传出去,简直是要毁了李家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即使恨不能立时杖毙这些人,可她还要顾全大局。不急,慢慢来,嫁妆捏在她手里,陪嫁她来选,这个祸端总不能留着。

李夫人面色阴沉:“你放心,我说不会委屈你还能不作数?从你姐姐的嫁妆里匀出来一部分足够了。”

这是早已经打算好了,不过就是通知,哪里是商量?

李楚楚闭了闭眼睛,站在院子门口回头看了一眼,想起李夫人将要化为实质射过来的刻毒眼神,她浑身一冷,慢慢抱起胳膊。她刚踏进院子门,张姨娘已经风风火火赶过来,拉起李楚楚道:“这是怎么说?我已经答应了你舅母,重阳过了便请媒婆上门,如何就将你许配出去了?”

李楚楚不答话,径直进了屋,坐在榻上愣愣地盯着虚空发怔。张姨娘急了,拽起李楚楚胳膊:“到底怎么说你也跟我商量商量,那家人做什么的?家底可丰厚?多少田地,多少仆从?”

李楚楚抬头望了张姨娘一眼,清清凉凉的目光里席卷着幽深的旋涡,看得人无处遁形。张姨娘讪讪地把帕子按在嘴上:“你看我做什么?我还不是为了你打听?若是家当不如你舅舅家,你嫁过去可不是亏了?”

“姨娘就不问问我要嫁的人怎么样,什么性子,多大了,跟我处不处得来?”

张姨娘扁扁嘴:“依你的才貌长相,什么人收服不了?男人嘛,多哄着就什么都有了。”

李楚楚按住一跳一跳的眉心,只觉得整个人虚得六神无主,浑身沁凉,脚踩不到实处。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,自以为各种场景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什么也不怕了。临了到头,还是忧惧交加。

她勉强镇定住精神,抿唇道:“姨娘先回去吧,我想睡一会儿。”

张姨娘恨铁不成钢地走了,李纤纤又来了,嗤笑道:“二姐担心什么?不想嫁就跟大哥说一声,他总会依你的。”

“我倒情愿就这样嫁出去。”李楚楚喃喃道。

李纤纤顿时气极,她想方设法将事情捅到李夫人面前,就是为了李楚楚能在困境中想到她,达到姐妹联手的目的。李楚楚若真这样嫁出去,她还怎么生存?

“你未免太可笑,你信不信今儿你踏出李家大门,明儿就能传来你暴毙的消息?如今这时候还逆来顺受着,你就这样没出息?”

李楚楚看向李纤纤,目光如炬,面容却异常平静:“你还不死心,前些时候我病着,平嬷嬷三番两次进来探望,你可真是出了大力了。”

她不是真的蠢,自然知道李纤纤底下的小动作,伤口溃烂得久了,总要暴露在阳光下,倒是割肉还是疗伤,早早都说开,她煎熬得够久了。

李纤纤眼神闪躲着,郁郁的神色缠绕着一股病气,良久方说道:“你不过就是打着保护我的幌子从下人那里博些好名声,实在是虚伪至极。”

李楚楚真的累了,她叹了口气,麻木得很:“随你怎么想,我若真嫁出去,姨娘就交给你了。不需要我保护,但愿你能护着她。”

李轸脱下外袍交给王富贵,白色的轻衣从腰际渗出一道血印,鲜红黏稠,他拿了家常的衣裳套上,吩咐柱子去备马。

王富贵没动:“将军伤得不轻,还是先上了药再回去,恶化了恐病情加重。”

李轸眉目沉沉,半张脸隐在帐篷里煌煌的烛光下,高处如山岭起伏,低处如沟壑幽深。

他拉开帘子,望着漫山遍野的帐篷。这里是一处驻扎地,满地熊熊燃着的火舌在风中摇摆。柱子牵了李轸的黑马过来,李轸翻身上马,挺立的身影立在马上,周围的兵将齐齐抱拳:“恭送将军!”

平嬷嬷等在门外,自下头人说大爷回来了,她就一直等着,心头着实有些忐忑。身为李夫人的心腹,她自然明白夫人恨不能立时打杀了二姑娘的心情,只是到底瞒不过大爷,母子俩好好说就是了,怎又生出要试探大爷的打算?

院子门开了,丫鬟们行礼的动静传来,平嬷嬷抬头看去,黑压压的夜色中灯笼的光辉显得微不足道,高大挺拔的影子笼罩在雾色中,带了一身风尘仆仆的湿气,一看便是急匆匆赶来的。

平嬷嬷心里咯噔一下,心道夫人恐怕低估了大爷对二姑娘情义,她悄无声息行了礼,只觉得面前刮过去一阵凌厉的冷风。

屋里安静了一会儿,李夫人坐在上首,慢条斯理地扣着茶杯,李轸立在地上,身边跪着李楚楚。他没看她,朝李夫人行了礼,喊了一声“母亲”。李夫人虚虚笑着:“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不是说才整顿好,要明日回?”

李夫人瞥了李楚楚一眼,见李轸面不改色地回话也没注意她,心头松了一口气。她自是知道,李家的子孙如何会不知分寸,只能是张姨娘生的贱种不知廉耻。

李轸简单应了几句,李夫人便走下来,道:“想你也累了,快些回去歇着,我吩咐了彩云好生伺候,你也叫为娘省省心。”

李轸没动,原本微垂的眼睑掀起,浓长的睫毛直戳戳的,一如他此时说话的语气:“不知阿楚犯了何事,叫母亲费心管教。”

李夫人冷笑:“没什么事,多大的人了还不知分寸。我既然挑了人家,就是整个李家允了人家话,岂是她说不嫁就不嫁的?你这妹妹不懂规矩,你当大哥的该帮我劝劝,我也是为了她好。”李夫人直勾勾地盯着李轸,等他的反应。

听到一声轻哼,李夫人面色铁青地看着李轸一把将李楚楚拉起来,严严实实护在身后:“阿楚不懂规矩,我这一家之主确实该管教,母亲……就不要管了。”

李夫人气得浑身乱颤,帕子扪在心口,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是我儿子,做错事只有我包容你,我将她嫁出去再好好给你挑门亲事,轸哥儿,已经发生的便既往不咎。”

李夫人多少年没这样亲热地唤儿子,一时听自己说出来,有片刻的陌生。李轸仍然是进来时那副模样,波澜不惊也油盐不进,淡淡道:“劳烦母亲费心,儿子自有分寸,至于阿楚……”他忽而转头专注地看向李楚楚,眸子深处是化不开的偏执,语气却异常轻柔,“除了我身边,她哪里也不去。”

李楚楚愣愣地被他紧紧握着手拉出屋子,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,她的心头有什么东西悄悄裂开一条缝。

李轸紧紧地抱了李楚楚许久,低声道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听到上房传出来的呼天抢地的声音,李楚楚回头看一眼,“嗯”了一声。

红烛燃尽,烛泪开成一朵红云堆积的牡丹。如月将灯罩拿下来,换了新的火烛,屋子一暗,她瞥了一眼坐在榻上许久未动的身影。

“姑娘去睡吧,如今天气不比暑天温和,小心染了风寒。”如月轻轻将李楚楚身上滑下来的披风往上提了一点。

李楚楚双手虚虚托住脸,抱膝坐好:“我就是想再看看这里,住了十来年,往后还不知怎么样呢。”

如月心头一酸,她也知道夫人发觉了姑娘和大爷的事,太平的日子算是到头了。她勉强笑道:“何必操这些心,再怎么说,大爷总会护着姑娘的。”

不知从窗外还是门缝里吹来一阵冷风,李楚楚将身上的衣裳裹紧了些:“你去睡,我睡不着,再坐会儿。”

“方才将姑娘送回来,大爷又去了那边,也不知夫人如何生气。”如月随口提了一句。

“再生气也是亲儿子,是如今李家的主心骨,你这心操得未免太没道理。”

“姑娘还不知大爷的固执?我瞧这次夫人怕是犟不过大爷。”如月是希望李楚楚至少能看见一点李轸的坚持。

“横竖都对我没什么好处。”坚持住了她便永远跟他纠缠不清,坚持不住她还能活吗?

如月叹了一声,知道李楚楚现在不愿意谈这个,便又劝她去睡觉,说得多了李楚楚也不再理会,只自己到里间碧纱橱坐了一夜。

李楚楚已经许久没跟李纤纤一道去上房,她独来独往了些时候,听外头说三姑娘来了,手上的梳子便顿了一下,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梳头。

李纤纤也不找她说话,等李楚楚装扮好了便随她一道出门。李楚楚在院子门前停下步子,转头看向李纤纤,李纤纤掩嘴笑着:“二姐瞧我做什么?莫不是因为我得罪你狠了,路都不能跟你一道走了?”

先前的李纤纤阴郁沉静,在张姨娘面前尚有些小儿女姿态。近些日子瞧着,委实变了个人,人不但活泛了,心眼儿也多了。李楚楚不至于防着她,只是实在没心力跟她演戏。

“随你。”

李楚楚率先走在前面,李纤纤赶上来,冷笑道:“二姐当真是个冷血的,枉费人家掏心掏肺地对你,你倒是半点情都不领。”

李楚楚面色平静,只当没听见,毕竟李纤纤一天抱怨的事情多了,谁知道哪里又惹了她不痛快。

“大哥在祠堂跪了一夜,现在还没出来,你就一点也不关心?”李纤纤瞪着李楚楚,嫉恨得要死,都是庶女,凭什么二姐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那么多?

李楚楚手上一紧,视线垂下盯着地面,一点波动都没有。李纤纤“哼”了一声,深吸一口气,恹恹道:“二姐是好过了,有大哥护着,我跟姨娘呢?自从夫人知道你跟大哥的事,成天将姨娘叫过去训斥,还说要送她去给爹祈福诵经,若真进了那庵堂,可还能囫囵回来?”

李楚楚蹙起眉头:“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?”

李纤纤越发泪意翻涌,脸色垮着,扫了如月一眼:“你屋里铁桶一样,什么话传得进去?现在倒来问我。姨娘再如何也是咱们亲娘,自己不关心着,总指望旁人来传消息,还是趁早别认了,大家都清闲。”

如月一看李楚楚的脸色,就知道她心软了,就算对李纤纤再嫌恶,她还是放不下张姨娘。

等到了上院,平嬷嬷出来传话,说夫人病了,叫姑娘们先回去。李纤纤先走了,李楚楚慢了半步,平嬷嬷便叫住她,说是夫人有请。

李楚楚跟着进去,屋子里果然弥漫着一股药味。李夫人坐在榻上,身后垫着青缎靠背引枕,她包着抹额,脸色蜡黄,果然病恹恹的。

李楚楚福了一礼,立在一旁等着。李夫人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,平嬷嬷端上药,轻轻吹了吹要喂给李夫人,李夫人头一歪。

平嬷嬷会意,笑着朝李楚楚道:“还有一味药,这会儿该熬了,丫鬟们不精细,劳烦二姑娘伺候夫人服药,老奴去瞧瞧。”

李楚楚便接过药,轻轻吹了吹,将勺子递到李夫人嘴边。李夫人眉头一紧:“烫成这样也拿来给我喝,指望着我死了,没人管你们了不是?”

一旁候着的丫鬟们忙跪下,满口不敢,又抬头喊了一声二姑娘。李楚楚也跟着跪下,低头道:“是女儿不周到。”

李夫人无声冷笑,心口火烧火燎的,撑着病容冷声道:“愣着做什么?”

气氛压抑,有外头的婆子进来禀告府里的事情,又有来交账的、来拿对牌的。见李楚楚跪在床前,只当没瞧见,办完事就走。

一碗药愣是喝了半个时辰还有大半碗,李夫人不叫起,李楚楚便不能动弹。

平嬷嬷帮着李夫人调整了位子,半躺下,这才跟李楚楚道:“姑娘辛苦,夫人该歇了。”

李楚楚会意,撑着床沿站起来,摇摇头,感觉膝盖刺疼。

平嬷嬷看着李楚楚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外头,拍拍手,从后门进来个小丫鬟,手上端着托盘。平嬷嬷将药接过来,李夫人仰头便喝了。

平嬷嬷拿帕子替李夫人擦嘴:“这偌大的李府还不是夫人说了算?要整治二姑娘,一句话的事,何苦拿自己的身子做筏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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